九月26日晚下班后登上了飛往悉尼的飛機。下班后雖有些疲憊,但還是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這是我的蜜月之旅,也是第一次和老婆一起乘飛機,飛往一個陌生的國度;I劃準備這次旅行花了2個多月,現在終于成行了。
澳洲,我來了。
27日早,經過10多個小時的飛行終于看到了澳洲大陸。十點不到一些,飛機在悉尼機場降落了。我們訂了下午去阿德來德的飛機。一打聽,原來我們在國際候機樓,去國內候機樓還要搭乘公共汽車。上了公共汽車,司機兼售票員是位中年婦女,黝黑的皮膚,非常胖,很熱情健談,不過短短的5分鐘車程,一人居然要收5澳幣。
離起飛的時間尚早,我們在國內候機樓里買了午飯,然后找了個靠窗的沙發(fā),邊休息,邊欣賞窗外的景色。大廳里很安靜,每個人都怡然自得。兩個小孩,像是混血兒,趴在窗前,邊吃著餅干,邊看著窗外的飛機;有一些大人在玩報紙上的拼字或者數字游戲;還有一些人在讀書,看報。澳洲人很喜歡閱讀,很多人都會在包里放一本甚至幾本書,在旅行的閑暇讀一讀?粗巴獗趟{碧藍的天空,窗外一架飛機接著一架飛機,滑行然后起飛,我也漸漸忘卻了昨天的繁忙,慢慢體會澳洲悠閑的空氣。
下午3點多(阿德來德時間,阿德來德和悉尼有半個小時的時差),我們到達阿德來德。在機場找到問訊處(Visitor Information Center),拿了張阿德來德的地圖,順便問了一下去市區(qū)的線路。電梯里碰到一位黃帽子,也許看我們像游客,問我們去哪里,然后他解釋了半天,我也聽不明白,最后他索性一直把我們送到公共汽車站。澳洲人的英語口音很重,不容易聽懂,好在他們都非常樂于助人。機場離市區(qū)不遠,公共汽車也只開了20分鐘不到。
阿德來德是南澳(South Australia)的首府,雖說是澳大利亞的第四大城市,但是人口只有100萬。整個城市看不到高樓大廈,都是一些2層或3層樓的歐式建筑。阿德來德被稱為教會城,這里隨處可以看到一些教堂。這些教堂看上去都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這是一座安靜平和的城市。到了晚上7點多,幾乎所有的商店,飯店都關門了。街道上的行人非常少,路燈也很昏暗,馬路上時不時傳來摩托車轟鳴的馬達聲,這讓我們兩個習慣了喧囂的都市人,有些不適應和害怕了。
袋鼠島:親密接觸動物
袋鼠島是我們這次游玩的第一站。一早我們搭乘Sealink的通勤長途車(connecting coach),由阿德來德市區(qū)前往渡口。司機兼導游是一位中年男子,平頭,兩鬢有些白發(fā),高高瘦瘦的,帶有濃重的澳洲口音。每到一處,比如,弗林得斯大學,葡萄酒莊園,他會略為介紹一會一下,可惜咱啥也聽不懂,只是偶爾能抓住幾個關鍵字。
我們乘坐的是“袋鼠島精神號“(Spirit of Kangaroo Island)渡船。這是一艘貨客兩用船,有兩層甲板,上層載客,下層載車。海水非常藍,船開的并不快,也許是為了觀光的緣故,據說如果運氣好的話能看見海豚和章魚。甲板上的風很大,但是比我們想象的要暖和,也許這就是澳洲天氣的特點,只要太陽出來了,就不冷了。同船碰到一對墨爾本的華人夫婦,他們是到這里來度周末的。先生個子不高,福建口音,非常熱情,還給我們留了電話,邀我們到墨爾本時聯系他;那位女士話不多,一直在用剪刀修剪她的頭發(fā)(常見到女士會拿著鏡子補補裝,剪頭發(fā)倒是頭一次見到),偶爾而看看外面的風景。兩人都非常平靜溫和,這是澳洲人給我的整體印象。
袋鼠島離大陸最窄處約15公里,長約155公里,寬約55公里,面積相當于新加坡的七倍。全島有長達540公里的綿延崎嶇的海岸線,據說02年悉尼大學在全澳州舉辦過一次最美麗的海灘的評選,Vivonne Bay 位列榜首,Vivonne Bay就在袋鼠島的南海岸線上。島上最吸引人的是,保持完好的原始生態(tài)系統(tǒng)和豐富的動物種群。島上一半的叢林和原始森林仍舊保持它們在1802年袋鼠島被發(fā)現時那樣。英國《星期日電訊報》(UK Sunday Telegraph)把袋鼠島譽為“地球上最后的處女地(unspoilt refuges)”。
我們在島上租了一輛車,Budge的。Budge是個大租車公司,但是在島上,卻像個夫妻老婆店,接待我們的是一對有意思的老夫婦。老太太負責登記資料;老頭負責向我們逐項講解合同的每一條款和注意事項。老頭的口音也很重,還好他刻意的放慢了語速。但是我還是有些地方不清楚,就在老頭重復解釋某項條款時,也許是覺得有些被冷落,老太太搶過合同一邊比劃一邊給我解釋。只是,老太太的口音更重,但是看到老頭尷尬的臉色,我也不好意思,只能不住的點頭,yes,yes的算了?磥砣澜绲姆蚱薅疾畈欢,這讓我們倒更有親切感了。
Paul’s Place:與動物游戲
發(fā)動汽車,我們在和煦的陽光下開始了袋鼠島的游程。第一個目的地是個動物園,Paul’s Place,顯然男主人的名字叫Paul;但為什么不叫Paul’s Zoo or Paul’s Park呢?后來才明白那里不僅是動物園,更是他的家。
在島上開車是一種享受。道路兩邊是參天的古樹,陽光像被篩子篩過一樣,你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卻不會被曬到;海風夾著青草的芳香吹拂在臉頰上,沁人心脾;車窗外時而閃過一片片草地,成群的牛羊在陽光下低著頭,吃著草,一派田園風光;一腳油門,我們在主干路上奔馳起來,這里沒有紅綠燈,需要注意的只是要過馬路的袋鼠。
在路邊我們時常能看到注意袋鼠出沒的標志,開始我還不以為然,但我們真的兩次碰見了袋鼠。第一次,在一段山路中我們遠遠的看見一只袋鼠,然后我放慢了車速,慢慢的靠上去,它并不害怕汽車,也許是見多了,直到我們到了跟前才一蹦一蹦的竄入林中。第二次就驚險許多了,一只大袋鼠帶著一只小袋鼠從右向左過馬路,天色已暗,我并沒有注意到它們,直到跟前了才急剎車,好在車速不算太快,大袋鼠正好從車前跳過去了,小袋鼠還沒動。我停下車回頭看那兩只袋鼠,它們似乎沒有驚慌,小袋鼠悠然的三蹦兩跳的過去了,我們倒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從出發(fā)地到Paul’s Place 大約有120公里,開始估摸著2個半小時足夠了,所以開始時走走停?纯戳耍菦]想到最后一段是石子的小路,根本無法開快,所以1:15才趕到,比關門時間晚了一些(早就聽說澳洲人慵懶,沒想到下午一點就收工)。在門口喊了半天沒人應,我就自己打開大門把車開進去了。
Paul’s Place不是公園而是個農莊,所以沒有售票處。進了農莊我們碰到一位金發(fā)碧眼的美女,像夾著個麻袋一樣抱著一個小女孩,后來才知道是老板娘。老板娘的身材高挑,穿著一條牛仔褲,說話聲很響亮,一看就像一位豪爽的女牛仔。她說這里已經關門了,最后一批是一隊春游的學生,才開始不久,如果我們愿意,可以加入他們。當然愿意,我們奔馳了120公里難道再回去嗎?
農莊非常大,南北的一條大道把農莊分成兩塊,東面是一個很大的草場,里面放養(yǎng)了許多牛、馬;西面是住家和一些飼養(yǎng)動物的院落。雞和孔雀一起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小袋鼠(Wallabies)像小狗一樣在人群中蕩來蕩去,等著別人給他喂食;鴕鳥、梅花鹿和羊群們一起在圍欄里奔跑;只有各種各樣的鳥兒被單獨關在鳥棚里。
游客不是在看動物,我們是和動物一起游戲。Paul設計了許多游戲,使我們能盡情享受和動物一起的快樂時光。我想這些游戲他已經玩了數百數千遍了,但他依舊非常熱情,絲毫沒有倦意,他的熱情也感染了每個人,讓每個人都興奮異常。樹袋熊被從桉葉樹上請下來,每個人都有機會抱一抱這個胖胖的家伙;鴕鳥成了洗頭工,我被Paul拽上去示范了一下,稻谷灑在我的頭上,一只鴕鳥從我的頭上把這些稻谷啄走了,感覺就像干洗加按摩;鸚鵡被我們頂在了頭上,銅頭蛇被我們圍在了脖子上;綿羊、梅花鹿和鴕鳥圍著我們追逐我們手中的稻谷;還有針鼴鼠、刺猬以及一些說不上名字的鳥兒。這里的動物并不多,也不是什么珍希異種,但是我們卻在這里感到了和動物在一起的快樂。
企鵝半島(Penguin Peninsula ):夜訪企鵝
晚上我們住在企鵝半島上,那里有個企鵝中心。到了晚上七八點鐘,企鵝們會從海里回到岸邊的巢中休息。企鵝中心就建在海岸邊,靠著企鵝的巢修了一條棧道,這樣游人可以近距離安全的觀察企鵝,企鵝們也不會受到影響,它們可以從棧道下穿越,回到自己的巢中。企鵝的巢非常簡陋,大都就著地形而建,有的就是一個水管,有的就是三塊石頭拼一拼。導游拿著一個紅光的手電筒,一邊尋找著企鵝,一邊講解。據說夜間活動的動物一般感覺不到紅光。到了八點多的時候,企鵝漸漸多起來,它們三三兩兩、搖搖晃晃的從海里上來了。我們盡量保持安靜,別嚇著他們。有兩只企鵝在洞穴里打情罵俏起來,導游說他們在互相Massage,引得我們壓著聲音大笑起來。還有些企鵝就不走運了,孤獨的守在洞口,發(fā)出陣陣鳴叫,不知道是在悲嘆,還是在嚎叫,吸引異性。據說企鵝們是不睡覺的,它們就一直站著,然后不停的打盹。每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過來的時候,企鵝們就又成群結隊的奔向海里去了,這該是更壯麗的一幕吧。。。。。。
海豹灣(Seal Bay): 海豹的陽光沙灘
澳洲人很會發(fā)展旅游經濟。開始以為澳洲不會像國內的旅游景點,到處都要門票,但是到了袋鼠島,還是發(fā)現很多地方都要門票。但是澳洲人更注意保護動物。不管是海豹灣還是企鵝中心,都有一個宗旨:盡量不打擾動物,所以每日接待的游客都是有限制的。錢是永遠掙不完的,但是生態(tài)系統(tǒng)一旦被破壞了,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的。只有保護了原始的生態(tài)系統(tǒng),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才有掙不完的錢。澳洲人似乎深諳此道。
海豹灣每天只接待四批游客,早上一批,中午一批,下午兩批。我們趕在了中午的一批,據說人比較少。在講解員的陪同下,我們一組大約8人,走向了海豹聚集的沙灘。海豹雖然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是野生的海豹還是具有攻擊性的。為了安全起見,講解員要求我們一組所有人盡量靠在一起,以整體一起移動,據說海豹在陸地上的視力不好,如果是一個人,它會感到受到威脅了;如果人多擠在一起,它會以為是一個小沙丘。
當日的陽光非常明媚,海邊的風也很大。沙灘上,海豹們有的三三兩兩的一組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有的則仰天長嘯,不知道是在呼喚摯愛,還是在感嘆海里又一次成功的搏擊;有一些小海豹則在追逐海鳥玩,海鳥們一陣一陣的群起群落,像海邊飄起得一根白絲帶,似乎也在和海豹們游戲;有一只小海豹面朝大海,觸了幾下浪頭又退回去了,似乎還沒有做好下海的準備。沙灘上,平和安靜卻又充滿著生機勃勃的氣息。
同組有個小女孩,約莫一兩歲,對沙子的興趣似乎比海豹更大。當我們驚呼幾米外的一只小海豹時,她卻專注于玩沙子。這只小海豹開始時在我們身后的草叢中睡覺,也許被我們吵醒了,它翻了個身朝我們挪動過來。講解員示意我們讓出一條道,就在距離我們1米左右的位置,小海豹挪動著它的身軀,它身上的絨毛,嘴角的胡須都清晰可見,真想向前去撫摸撫摸它可愛的腦袋,它似乎睡夠了,想到海里去活動活動筋骨了。。。。。。
Flinders Chase 國家公園(Flinders Chase National Park):海獅的棲息地
海豹喜愛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但是模樣相似的海獅卻喜歡在背陰的巖石上棲息。在各種介紹中,我們事先并不知道在Flinders Chase國家公園能看到海獅,所以在Admirals Arch發(fā)現海獅時讓我們興奮不已。
Flinders Chase是一位英國的探險家,據說是他最早發(fā)現了袋鼠島。這個公園就是為了紀念他。Admirals Arch位于公園的盡頭,靠近海邊,巖石向著海的方向伸出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拱形。沿著人工的木道,我們向海邊走去。大海在這里似乎特別的有力,巨大的海浪沖擊著巖石,激起幾米高的浪花,讓人不由得想起,“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的詩句。順著扶梯蜿蜒而下,巨大的拱形突然映入眼簾,讓人贊嘆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但是更讓人驚喜的是,拱形下一只只懶洋洋的海獅。在另一側的巖石上也有許多海獅,也都在躺著睡覺。遠處的海面上,浪頭一層層的向岸邊卷來,時而能看見一個黑影在浪頭上一躍而過,那是海獅在中流擊水,只有到了海里,這些海獅們才會變得生龍活虎。
阿得萊德:樂于助人的澳大利亞牛仔
從袋鼠島回到阿得萊德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們預定的是一家背包客旅店,Annie’s Place,這類旅店到晚上九點后就沒有服務人員了。房間是我們去袋鼠島之前就訂好的,訂房間的時候,老板娘(我猜就是Annie)給了我們兩個密碼,一個是進大門的,一個是進房間的。我們的房間是在另外一套公寓里,顯然這套公寓的密碼鎖設計的非常也不友好,在輸入密碼之前要按一下C鍵,所以我怎么也打不開大門。在異國他鄉(xiāng),舉目無親,又是深夜,我和老婆被鎖在門外,街邊所有的商店都關門了,街道上極其安靜。我們有可能要露宿街頭了,老婆有些著急了,不過我還是顯得很鎮(zhèn)靜。我想到去主樓里求助,我們到達阿得萊德的第一天就住在主樓里。
Annie’s Place 的主樓離我們的公寓樓只有幾百米遠。主樓也有密碼鎖,不過這個密碼鎖要簡單的多了。進了主樓,我在廚房房間看到一位小伙子在煮東西,便問道:“你是這里的工作人員嗎?”小伙子并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也許他看出來我們需要幫忙,便問:“有什么他可以幫忙的?”我解釋了碰到的困難。他立刻拿出手機,然后在墻上開始尋找求助電話,很快在門后找到了Annie的手機號。接通Annie后,我知道了開鎖的訣竅。謝過小伙子后,我們又回到了公寓樓,并且順利的打開了大門。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解決了。進了公寓,我發(fā)現我的房間門上,留了個條,說是我的房間換到3號房間了,然而我用老的密碼怎么也打不開3號房間。嘗試了幾次,我決定再次求助澳洲小伙子。這次他仍舊非常熱情,并且我知道他叫Will。接通Annie的電話后,我才知道她把房間的密碼寫在了字條背后。我真是蠢啊,如果玩尋寶游戲,我肯定什么也找不到。跟Will告別時,他非常熱情,并且囑咐,如果有問題還可以再來找他。
也許,真應了他的話;氐焦⒗镂宜合伦謼l,在背面果然寫著一串數字。然而,不幸的是
這串數字仍然打不開房門。于是,我又再次找到Will。這次Will什么也沒說,拿起一杯酒就和我一起出門了。路上我們聊起了他手中的酒,他說這是Roadey(不知道拼寫對不對),澳大利亞人的傳統(tǒng),意思就是邊走邊喝的酒。早就聽說澳大利亞多酒鬼,又多學了一個單詞。到了公寓里,Will也無法打開房門,于是他再次給Annie打電話,也許Annie也有些愧意,她決定立刻趕過來一趟。
在Annie趕過來之前,Will決定陪著我們。于是,他來到客廳,燒了一壺開水,像主人一樣為我們每人泡了一杯茶。我們就在客廳里喝著熱茶,聊開了。Will是澳大利亞昆士蘭州人,所以他把我們兩個中國人當成了客人。Will的家里是開牧場的,據他說家里有成百上千匹牛馬,他就是個地道的牛仔。他目前在讀大學,他是隨同學一起到阿得萊德來參加橄欖球比賽的。我們還聊了茶道,聊了中國,聊了中國的發(fā)展,聊了我對澳大利亞的印象等等。那是一次非常愉快地聊天。
聊天讓我們忘卻了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Annie趕到了。她非常歉意。本來我也有一肚子的怨言,不過愉快地聊天化解了一切。本以為Annie會非常感謝Will,不過他們只是互相平淡的問候了一句,也許在他們看來,這都是應該的。一切問題都解決之后,Will也禮貌的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