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泰國桂河的了解是那部“二戰”題材的榮膺奧斯卡七項大獎的經典影片——《桂河大橋》,當我知道馬上就要走進電影中的畫面里時,心中就掩飾不住地激動起來。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何一心覺得到泰國一定要見到這座橋,難道僅為一部電影?
為了桂河大橋,我們從曼谷出發,穿越了半個泰國,經過近4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才到了桂河大橋所在的離泰緬邊境很近的北碧府。這里因為以前曾經大量種植過鴉片,所以又被稱作“小金三角”。看到公路兩旁一望無際、金黃色的田野,真得很想從此就留在這里,過上男耕女織的生活。
到了桂河邊已經是下午4點了,桂河——泰國境內的第三大河流,它不僅是緬甸、泰國的國界,同時見證了世界毒品大王張其富(昆山)的興衰。現在的桂河大橋,沒有什么肅殺之氣,與電影中的蠻荒世界全然不同,一輛從緬甸開回泰國的旅游紀念火車剛好開過,很多游客在歡呼雀躍地拍照,此時此景誰會想到60多前的那場戰爭,誰會想到這是承載了幾萬人生命的橋?
歷史的長河
走在橋上,似乎歷史被還原,似乎戰爭的硝煙才剛剛逝去。這是令中國人民、東南亞人民乃至世界人民難忘的河、難忘的橋。一條大河,一座大橋,把我們帶入了歷史的長河——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那段歷史。
橫跨桂河的桂河大橋,是二戰時日本驅使盟軍俘虜的“杰作”!由于這條連接泰國和緬甸的415公里的鐵路犧牲了無數的生命才得以完成,故有“死亡鐵路”之稱,著名的桂河大橋就是其中的一段,被稱為“死亡鐵路”的咽喉。
1942年,日本當時已經侵占了東南亞的大片土地。為了取道泰國進攻緬甸和印度,方便軍事行動的運輸供給,日軍決定修建一條連接泰緬邊境的鐵路。于是,日軍從1942年9月起,強迫英、美等國的盟軍戰俘和大批東南亞國家的平民到泰緬邊境充當勞工。當時,泰國北碧府西部地區是一片荒蕪人煙的山區,氣候炎熱,瘴氣籠罩,虐疾流行。為了讓本需6年才能筑成的鐵路在一年內完工,日軍用刺刀逼迫數十萬勞工日夜施工。繁重的勞動、惡劣的條件,致使1.6萬名盟軍戰俘和10萬多名平民死在了饑餓與病痛中,死在了日軍的皮鞭下,并且橫尸荒野。
桂河大橋的一邊地勢較為平緩,但一過河便是險峻的群峰,有的路段甚至就開鑿在懸崖絕壁之上。
當年,很多勞工都是在修建桂河大橋時,變成孤魂野鬼的。建造此橋的故事后來被1957年英國著名導演大衛·里恩拍成電影并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男主角、導演、編劇、剪輯、配樂等七項大獎,成為戰爭片的經典,桂河大橋也因此聲名大震。
戰后,泰國政府花重金將這條鐵路和大橋從盟國手中贖回并對大橋進行了重新修建。
眼前的桂河大橋不如電影中的險峻、高大。橋頭兩顆未爆炸的重鎊炸彈模型提醒著人們這里曾是戰場,這兩顆炸彈系二戰盟軍炸橋過程中未引爆的炸彈。黑色的彈身,紅色的彈舵,它站在那兒,無言地向人們訴說著60多年前那段慘絕人寰的日日夜夜和日本侵略擴張的罪惡行為。
扶著黑漆漆的橋欄,走在這條用鮮血鋪設的鐵軌上的時候,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每一根枕木下都埋藏著一位盟軍死難者的冤魂!
桂河安靜的流過,真的很難想象60年前在這里曾有過激烈的戰斗。橋那段就是緬甸,這是個以玉聞名的國家。泰緬人民和平共處,邊境也形同虛設。歷史上緬甸和泰國也是一對冤家,但是此刻,大家拋棄了舊日的恩怨,為更美好的生活共同努力。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的呢?
為了忘卻的紀念
如果不去了解歷史,現在的桂河,已經沒有了一丁點血腥的痕跡。它是如此的美麗,讓你恨不得馬上投入它的懷抱。
在桂河不遠處就是北碧府占地千余畝的盟軍公墓,這里埋葬了近7000名軍人的骸骨,但里面有完整遺體的墓穴很少,大多埋的是肢體的一部分,墓碑上有名字的也不多,有的只是刻了一個姓。陵園的前面是我們英勇的中國遠征軍犧牲將士的墓穴,后面像寶塔一樣尖尖的是泰國人的。中國烈士的墓地,一片一片的數不勝數,烈士來自天南海北,那墓地里四方的水泥墓碑平整地列在草地上,很整齊。他們死前是軍人,死后依然有軍人的氣勢。
一座座潔白的墓碑整齊地排列在鮮花椰樹中,很多年過去了,仍有不少人前來憑吊,墓碑前的鮮花安詳地怒放著!來此的歐美游客非常多,他們許多人是背包客,晚上就在橋頭住下來,緬懷他們的父輩或爺爺輩,有些就是他們的親人,長眠在此。
桂河“漂流屋”
傍晚時分,我們坐上了桂河上的“漂流屋”,逆流而上,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欣賞兩岸的美景。這種漂流屋的面積很大,足可以擺開一個羽毛球場,上面設施齊備,還可以唱卡拉OK,但就是沒有動力,要靠拖船往前拖,所以叫 “漂流屋”。木屋里的我們且宴飲且高歌。我轉頭迎向桂河的夜,眾多與我們一樣的木筏在緩緩漂移,木筏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偶爾也會聽到打招呼示好的口哨聲。看來,來此游玩的游客都沒有被那段血腥影響情緒。現在,誰還關注那些永遠沉睡于此的戰俘勞工呢?
桂河的水無聲地流淌,今夜的桂河緘默。但我微笑,因為,我已經不需要答案了。這讓我想起了《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和《靜靜的頓河》。眼前桂河上的點點燈光似乎更符合前者,背后的喧鬧卻讓我更覺這河上的寂靜,讓我好奇水里和空中是否有亡靈在注視?誰能想到當年這無數人的葬身之地,如今會成為給游客增添浪漫游興的溫柔之鄉。戰爭終于離我們遠去。感念著過去的一頁,愈發覺得生活之美好,和平之珍貴。
轉頭,回應同事的召喚,我該唱歌了。就讓這木屋在桂河上漂吧,歌聲也越飄越遠,是呀,和平的歌怎能唱盡,怎能唱完……
出行參考
桂河大橋在曼谷西北122公里的北碧府(Kan-chanaburi),桂河大橋原為木橋,幾經飛機轟炸,早已毀壞,只有在河水很淺時才能看到殘跡,現在我們看到的是后來修建的鐵橋,它今天還在通車。桂河大橋大約10分鐘就可以走完,過了橋就是一段死亡鐵路,一直前行可以通到緬甸。
最一流的餐廳:
The Normandie Grill :在曼谷東方酒店內,豪華考究。
最佳購物之地:
假日市場Chatuchak Weekeng Market :是東南亞最大的跳蚤市場,泰國各地的各種商品集中此地。
清邁夜市Night Bazaar Chang Klan Rd. :非常出名的一條夜市街,工藝品琳瑯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