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胡適張愛玲相逢紐約,張愛玲終于得以第一次見到胡適。也是那一年,我母親來到這個世界。
那年深秋,胡適就在紐約自家公寓的客廳里見到了這個不凡的女子,她與一位名叫炎櫻的女友同來。胡適沒有料到張愛玲的寡言多思,她天然的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貴氣質,反倒那個炎櫻,甚是活潑,胡適
與江冬秀都很喜歡她,竟至于聊得很開心。
這應該不是什么“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濫調。兩個旁人眼中的人間偶像,此時此地,羈留其間,最簡單的見面,卻也是最真摯的溫情。
對張愛玲來說,紐約仍然是她企圖向全世界宣告才華的世俗目標,而對胡適來講,它卻未嘗不是一座精神上的孤島。當上帝剛剛放手,他們就都那么迫不及待地逃離了這座既充滿自由又充滿欲望的城市。
在離開紐約港的一瞬,不知是否會會心地想起那鐫刻在自由女神像上的詩句:歡迎你/那些疲乏了的和貧困的/擠在一起渴望自由呼吸的大眾/那熙熙攘攘的被遺棄了的/可憐的人們。
有點扯遠了。
再一次,看了一遍《這就是紐約》E.B。懷特的隨筆。2001年,經歷了9.11之后的美國人再度翻開了這本書,發現五十三年前他們根本沒有讀懂這些鉛灰色的預言:“紐約最微妙的變化,人人嘴上不講,但人人心里明白。這座城市,在它漫長歷史上,第一次有了毀滅的可能。只須一小隊形同人字雁群的飛機,旋即就能終結曼哈頓島的狂想,讓它的塔樓燃起大火,摧毀橋梁,將地下通道變成毒氣室,將數百萬人化為灰燼。死滅的暗示是當下紐約生活的一部分:頭頂噴氣式飛機呼嘯而過,報刊上的頭條新聞時時傳遞噩耗。”
很抱歉,以這種灰色的文字對紐約的闡述。記憶猶薪的還是9.11的及時畫面,那個時候在廣州,也算是背井離鄉吧。
紐約的居民都是些外來客,離鄉背井,進入城市,尋求庇護,尋求施展,或尋求一些可大可小的目標。紐約也是藝術、商業、體育、宗教、娛樂和金融薈萃之地,在這么一個濃縮的競技場上,擠滿了角斗士、布道者、企業家、演員、證券商和買賣人。
如同海員需要羅盤,身陷大都市的我們需要面對這些問題,但倘若當真糾纏其中,大部分人都將崩潰,所幸,還有一個小小的居所,可以撫慰忙碌的心靈。
當這個小小的居所也被剝奪的時候,心就慌了。它無比復雜,如同每天閃過腦海的千百個念頭,卻也絕對真實且不可逃避,讓人在煩惱中憂傷,在憂傷中找尋出路。
摘錄《這就是紐約》一段文字,懷特把那么糟糕又親切的一個世界藏在綿軟閑定的文字里,惹得人心惶惶,又與有榮焉,這才是他的無心之過。與你分享:
告別四十八街:
我會懷戀他們每個人,他們和他們的愛犬。而且,我想,我還會懷念屋后的花園,櫟鳥粗礪的噪聲,夏夜里噴泉的鳴濺,貓,藤蔓,天空,垂柳......過去三十年,我在紐約曾有八個蝸居....紐約的人往往會搬來搬去,追求房間和景物的最佳布局....在他告別的每一處地方,照我看來,都會丟下一些緊要的東西,隨后又以拘謹的身段開始了新的生活,恍如褪殼的龍蝦,一時間變得柔軟,但也不免脆弱起來。
春天的報告:
從來很難說清,經歷鄉下一段短暫的歡愉之后,重返城市,有哪些印象會保留下來。今天早上我發現,呈現在我腦海里最生動的記憶,是小孫子和他給陽光曬黑的妹妹閑蕩后回到廚房的門前,手里是牧場留給他們的紀念--她滿面微笑,拿幾只紫羅蘭,他表情嚴肅,鄭重其事地攢著一把蒲公英。孩子們把春天嚴實地留在他們棕色的小拳頭里,而成年人對春天將信將疑,他們把它留在心里。
節奏太快,不是好事,太容易健忘。
寫隨筆的人,跟聚餐點菜時總把“隨便”二字掛在嘴上的人一樣是最難伺候的主兒。“在可能發動襲擊的狂人的頭腦中,紐約無疑有著持久的、不可抵擋的誘惑力”。因此,如果把他看作擁有向農之心的陶淵明,只有怡情閑趣,那你就真的沒有發掘出他的本性和面目,其實跟那個奇形怪狀的紐約城一樣充滿了無限張力——21世紀的人們覺得日子總被過成了壓縮餅干,生存的空間和心里的世界一樣的逼仄狹促。
愛,是一種奢侈的感覺。愛上紐約,可能是出于大量的影像、文學作品吧,也可能是建筑本身吧。那些光影交錯的夜晚,睡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上,只能多喝一點才能好讓自己安睡。大都市總是這般讓人又愛又恨。從愛倫坡到菲茨杰拉德,從《蒂凡尼的早餐》到《欲望都市》,才情橫溢的影像,熨平了浮躁。
Moma, 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現代藝術博物館,由麗莉等四位創辦人在1929年設立,MOMA的誕生,開啟了紐約接受歐洲現代藝術洗禮的大門。這里收藏了自1880年歐洲藝術革新以來直到今天各個文化時期的珍品。
新建筑由日本建筑師谷口吉生負責,以東方建筑的理念融入建筑設計,增設了一個世外的庭院,很多的裝置藝術和雕塑作品和游客有親密接觸。而挑高的透明玻璃設計,巧妙的將室外的陽光融入到室內,我們在每一層樓,都能透過超大落地玻璃眺望世外的花園,既能感受現代藝術作品的沖擊,又能感受世外美好時光,視覺無線延伸。
Andy Warhol的金色瑪麗蓮·夢露,創作這幅畫的時候,夢露剛剛去世。作者為了紀念這位性感女神,根據電影的宣傳照完成了這個作品。創作上刻意在金色的畫景下采用絲網手法,讓我們感覺看到了很多黑色斑點。也同時感覺到了世界失去了光彩,而夢露殘缺的口紅,讓我們知道一個性感女神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夜里走,一路亢奮,那是真正被打動之后的難以名狀,直到現在還處在被她所震撼的情緒里。